本篇為骨灰級小說(動畫?)[銀河英雄傳說]的同人
  BL成分有,特留尼西特!X楊 (輕微涉及先寇布X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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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楊』這個人啊。」

 

「給我的感覺?」

 

「大概……就像海水裡搖晃的冰山一樣。」

 

「大半沉在水裡,不管怎麼努力,永遠只會讓你看見它浮在水面上的一角──然後,每次,把它從水裡撈起了這麼一點點之後,只要一放手,馬上就頑固地自己沉下去了。」

 

 

 

 

一手搖動酒杯,把頭陷在沙發裡的男人作出這樣的回應。

 

沒有綁上腰帶而敞開的睡袍之下,就是完全裸著的軀體。修長、精碩、已接近人類生理年齡上的壯年、但無疑仍十分強健的兩腿以自然的角度彎曲著。並不特別在意似的,以流露出興味的眼神注視那起身盤攏長髮的女子。

 

她所問起的……楊威利。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嗎?

 

一頭著名雜亂的黑髮,總令人懷疑是隱藏著思緒的眼珠……不能徹底反抗的時候,額頭用力皺起來的樣子。

 

一直被他觸碰著,一直討厭著他的觸碰,從來就沒表現出任何軍人的特質,因此也無法按照『軍人──軍人就應該具備保衛自身安全的能力呀』的這種常理那樣反抗他的,那個年輕的英雄。

 

已經,有點遙遠的印象了。

 

再度被別人提起的時候……

 

竟然是這樣的夜晚。

 

伊謝爾倫要塞司令官兼伊謝爾倫駐留機動艦隊司令官兼同盟軍最高幕僚會議議員──那個人現在的身份。

 

遠調至國防第一線的指揮官,軍部秩服組由上往下算起來,排在第三號的人物。

 

如果,把無形的人望與實質的軍權也都算進去的話,能排到第一個也說不定。

 

促使這『一長串的頭銜』由構想邁入實質存在的階段性過程,在當時,一手掌握住暫時性政權的特留尼西特,其扮演幕後推手的助力,是完全展露在國防委員長時期就耐心培植起來的軍部勢力當中。

 

就這麼做出決定,像這樣施展政治影響力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討好任何對象之類的拉攏手段,也不是為了賣個人情給誰──就算是被冠上美妙『英雄』之名的那個楊威利──把他拱上如今這種地位的這個決定,單純只是在不增加統合作戰本部與宇宙艦隊司令這些軍部指揮高層勢力的前提下,考量各方利害所達成的最合理的結果。

 

並沒有特別花什麼額外的努力,很順利就達成的結果。相對於特留尼西特個人所認知的意義,應該足以證明自己在政權版圖的擴展上,所取得的莫大的勝利。

 

因此而自我滿足了一陣子。

 

後來,才知道楊身邊『那男人』的存在。

 

 

 

 

『如果您真的想要發洩出來的話,沒有人會希望您選擇這種類似自我殘害的方法。』

 

『尤其是,選擇特留尼西特那種擺明了無恥的對象。』

 

『那種人……只會以「傷害您」來達成他自己本身的樂趣。』

 

『您自己也知道的,對吧?』

 

『您就是,甘願成為那種人用來滿足私慾,使用完畢即丟棄的廉價消耗類型的產品,拿那種「又不是沒得到同等程度的感覺回饋」來當作最愚蠢的藉口嗎?』

 

『想這樣就把我打發掉的話,我是不會吝於給你那種摧毀理性而達到快感巔峰的痛苦。是您所期望的……就算不情願,也沒辦法拒絕的,那種。』

 

『但,問題是……被這種獨裁政治一樣強烈惡質的特效麻醉快感所侵襲,被迫放棄個人寶貴的決斷意識而盲從,這會是您自己想出來解除壓力的最好方法?……我不這麼覺得……

 

第一次撞見那兩人之間的相處──也許是隸屬於『上司與下屬』這種層級關係的那兩個人──是在亞姆立札如同浩劫的慘敗後,死亡與激戰遺留的漩渦還未平息前,關於『不敗英雄』的未來去處尚在擬定階段的時候。

 

大約是,發生在……從最高評議會大樓,特留尼西特專屬於自己的休息室那裡,把楊送回深夜銀橋街的軍官宿舍區,堪稱是楊與他最後一次單獨同處的這一趟路程結束的過後,大約十分鐘。

 

 

 

 

……所以說,大概就,完全失去了吧。

 

從結果的必然性來看,也許是稍微提早了一點的事實。

 

任何一件事,結果與緣由,永遠存在著兩相對應的關係。

 

如何拿捏這兩者相互牽制的巧妙關聯,這就是名為優布‧特留尼西特目前已經很擅長且極為駕輕就熟的一件事──就這種深度看透體制本身的弱點與缺失,將之轉化為對自己有利條件的本能,楊威利,就像是處於特留尼西特人格的延長線上,完全相反方向的另一個存在點。

 

對這樣一瞬間浮起的感想,輕輕地晃起酒杯來,一手收攏身上的睡袍,現已是同盟最高權力之首的最高評議會議長,嘴角正泛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隨後是,仰頭一口氣喝完杯中之酒,稍微吐出了一口酒氣的連續動作。也許只因為白蘭地快速沖刷過味蕾的感覺,曾經,很像是那個被『矛盾』與『激情』調味得恰恰好的身體,沉溺在那樣的囚籠中,很狼狽,接受著毀壞性質的侵佔與奪取,支離破碎地瓦解開來──洩漏出由他所種下的快感。

 

 

 

 

無論怎樣的關係,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吧。

 

或者,早就拱手讓給了其他人……

 

 

 

 

兩手攏著細長的褐髮,全身只披覆著薄被的女子,仰躺在特留尼西特大腿與靠墊柔軟重疊的支撐上,瞇細了琥珀色澤的雙眼。

 

同盟軍需工業與費沙投資者所共同委派的中間人,這女子──也負責提供費沙資金流入同盟政治運作的管道──類似『掮客』與『不法資金媒合劑』的這種角色。

 

聽起來就與身為『政客』與『為了自我利益的煽動者』的他這種角色很像。

 

由於屬性相似,所以能瞭解彼此,任其發展下去,很自然便有了這種性關係。誰都明白,這就是各取所需的結果,誰也不會讓自己太陷進去。

 

所以是不同的──不同於他。

 

如今已走在視野之外的那個楊威利──

 

「還在想?」那女人說。「還在想要怎麼形容他嗎?」

 

「嗯,沒錯。還在想一個被人叫做奇蹟的男人到底該怎麼說。」

 

「就說是『全身都能激起別人征服慾望的那個楊威利』,如何?」那女人微笑著。

 

關於特留尼西特與那位楊提督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情,這女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微微抬起了嘴角,向以微笑來換取大量選票的男人聳聳肩牓,表情是相當的不以為意。「全身都能激起別人征服慾望的那個楊威利?我有這麼說過嗎?」

 

「有啊。」興味盎然地撇了撇嘴,狡猾地穿戴在那女子嘴邊的笑容就是另一種武器。「你說過。在前年──你那個奇蹟般的情人被遠調到伊謝爾倫要塞就任,你在地面車裡看見船艦起飛的時候說過的。」

 

──嗯,想起來了呢。

 

也許,就是預感到即將迫近眼前的分別,有意無意,關注了楊在返回與離開之前的那一陣子,短暫心理轉變的動向。

 

 

 

 

海尼森,不間斷吹捧著、讚美著他的浪潮,被這些浪潮所淹沒,露出靦腆為難表情的青年,只是一開始。

 

被討厭的『不敗』名號砸到無數次。

 

被挖苦『又變成報紙版面遮掩戰爭失利的題材啦?』、『沒辦法,戰敗了,所以才需要你回來』、『所以就履行薪水份內的責任──繼續躺在爛攤子的上面把它蓋住啊學長』、『……被塑造的英雄,奧爾丹絲說今天晚上帶尤里安來我家吃飯吧』的時候,拒絕回應那種善意幽默而開始露出不高興表情的臉。

 

住處旁,老是圍滿了太過熱情的民眾。

 

聽從了身份是他的被監護人、十四歲少年的提議,逃到了米特拉行星的大自然中去避難。

 

 

 

 

那時候,聽見了那些那樣的傳聞,竟然是很想趕往米特拉行星去擁抱他的。

 

那是……非常強烈想要實現的慾望。

 

不過,到底是克制住了。

 

 

 

 

「算了。說到這個,」那女人又以她獨特的費沙商人語調開口,這次是邊說邊凝視著特留尼西特的眼珠。「現任的同盟國防委員長……我是說尼古拉龐提,那種毫無節操、缺乏人望又無能的傢伙,臨時換掉也沒問題吧?」

 

……費沙啊,又想做什麼了嗎?」

 

「是魯賓斯基那只黑狐貍,似乎又想試試新的角力戰術的樣子。」

 

「又是挑唆同盟與帝國展開角力戰,趁亂往誰的背上插一刀嗎?」

 

「如果能一次重創參戰雙方,這樣是最好的吧。」

 

「亞姆立札慘痛的教訓之後,主戰派煽動出兵的成效可不能與以前相比。再蠢的閣員也不會再做出貿然支持出兵的舉動了,所以……

 

「不是由同盟這方面所發起的攻擊,而是由帝國進軍伊謝爾倫的作戰喔。」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

 

「你倒有信心說那個『伊謝爾倫的奇蹟』會勝利,能幫尼古拉龐提保住他國防委員長的位子。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對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聽見妳沒說出口的『但是』了……但是什麼?」

 

「好吧,但是,」那女人笑了。「如果在敵襲之前,同盟政府使用了法律上不完全合理的傳喚,命令楊從前線趕回海尼森,而沒有留在伊謝爾倫要塞的話……

 

稍微歪著臉頰,因此沉默下來的男人,認真盤算起這種『應該就是不遠將來』的這種『可能』發生以後,結局會變成什麼樣子。

 

「費沙的自治領主,想把伊謝爾倫迴廊的控制權交給帝國軍了嗎?」

 

或者,想把自由行星同盟從銀河系的版圖之中抹掉了呢?

 

單從費沙提供給同盟方面的債務上限,以及投資在己方選舉陣營上的大筆開銷來看,似乎也到了應該要收取部份債款的時候了。

 

該怎麼做,才能取得對自己有利的局面呢……

 

話又說回來,如果是服從這樣的命令,被強制地召回海尼森,楊……他是不會帶著『那男人』在內的大批部屬一起趕回來的吧。

 

不管他自己是怎麼想──身為同盟政治高層最忌憚的人物──凡是准將階級以上、可能會被人冠以『威脅』或『隱憂』而遭到整肅的部下們,他應該是一個都不打算帶回來的吧。

 

然後,繼續在表面上解釋著『不能帶太多的人去啊,要避免有威攝政府的嫌疑啊』的這種藉口……到底是誰會相信呢。

 

不知不覺就想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一直到,那女人開始把玩起他手腕衣袖上的布料,他才把心思從揣摩楊心理狀態的想像裡面抽了回來。

 

「這樣啊。」

 

那是,沒有洩漏任何情緒的回答。

 

「等於是把走丟的玩具又暫時送回你的手心裡囉──怎樣,不是很有趣嗎?」

 

一瞬間就講出他根本沒興趣宣之於口的想法。

 

在玩弄陰謀、狡猾應對與剖析人心的技巧上,這女人也算是屬一屬二的老手了。

 

像這樣毫無廉恥的對談,自然而然各取所需的感覺──相當好。

 

即使是與擁抱了楊之後,那種絕妙而極為龐大的滿足感相比,大概也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重量吧。

 

 

 

 

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傳召楊威利還都的命令到達伊謝爾倫要塞是三月九日的事。

 

在那之前,這是發生於三月六日的海尼森,一場僅屬於黑夜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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