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VEN 被贈與的未來，CP 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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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沒被身旁之人起床的聲響驚動，鼾睡到自然清醒的早晨，梶秋彥剛剛睡醒過來，張開眼睛，從右手手掌無意識抵著左邊肩膀痛處的姿態，換成了屈膝頂起手肘，伸手搔著腦門短髮的樣子——坐了起來，抬眼注視距離門外不遠，被晨光染亮的廚房方向，聽那裡傳來餐具與杯碗在水槽沖洗之下碰撞，冰箱門被拉開而後關起，一點椅腳在地板挪移的動靜裡，穿插著稍微可以辨別的腳步。
是...難得兩人都留有空閒的假日，再加上預約不到樂團練習的場所，沒有了值得收斂的各種理由，導致兩人昨晚，沒有節制的成人行為...幾乎是做到了有點考驗體力耐力的程度。
下床以後，摸著後腦，秋彥站在床尾的地方停住。
放在那裡...
整齊地疊好在床尾上，是乾淨且留等他穿上的衣服。
像是這種事情——手裡拿起衣服的秋彥心想——拜託也留一點給我可以嗎？不要你全部都幫我做完了啊。
多希望可以照顧對方，希望能為他多做一點什麼，希望還可以更多地給予，進而能成為對方特別的什麼——
——想為你多做一點的。
...同樣的，或完全不同的事。
走出臥室門口，到了廚房後頭。
一路套著廉價材質的衣服，拉下襯衫衣領，而展露在秋彥的視線前面...
...春樹...
他帶著早餐廚房的氣味，顏色？...溫度...或哼曲般音調起伏和絃的氛圍，抬手撥起臉前瀏海又偏頭的側影，讓秋彥停步，並握起手邊還沒有放掉的領口。
秋彥盯著，他盯了好一陣子。
大約是看著春樹泡完、洗好器材手法稍微有點專業的咖啡，舔了舔手指沾存熱水浸泡、褪淺了色澤的咖啡渣滓與殘液，有時因為移轉著視線拿東西，側臉而使秋彥可以見到...臉邊微笑上揚弧形的嘴角。
——這樣。
肩膀上殘留的隱痛，如甜的味覺，是因為昨天晚上春樹的手指一直抓著那裡...
還想抱他，想吻他，還想把喜歡的感覺...更多地傳染過去。
「咦？...秋彥你醒...啦...什麼，什麼？...你幹嘛？...等等，哇，等等...不要靠那麼近...」
解釋是有點多餘。
做為理由...想看他一早就害羞的表情？
...很有趣。
「秋彥，你怎...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啦！在做什麼？...哈？...」
幾步前進，頭止於頸底寬闊的肩膀上頭，靠著不動，由後往前穿出腋下的兩手，滑過正往砧板上叉起片狀的火腿來對折，準備把它們擺進三明治玉子燒上面的手腕。
指尖挑起切薄的火腿片，往後送進自己鑲有唇環的嘴裡，感覺到春樹結實地打了冷顫，然後臉全都紅了起來。
漫不經意，咬了咬火腿邊角一側味道的同時，抬起並輕輕扣緊對方臉頰，以使之轉過臉來的舉動為引導，捻起對方下顎，扳開一半驚訝的嘴唇，使嘴前垂銜的火腿一角，自然落進昨晚曾好好吸吮過後的嘴裡。
早晨時間。
猶如在無數次練習室的門外，交談與流竄於彼此的菸流，呼應著現實發生在廚房的咀嚼感，使一時停留在鼻前的呼息微燙，食物往喉頭嚥下的反應超乎預期，如吻那樣殘留在嘴裡的...
就只是一起吃掉一片冷掉的火腿而已。
「..................。」
「......春樹？」
「......啊啊啊我的天啊我的老天啊！你你你你你到底在幹什麼啊啊啊啊你這傢伙啊你真的很會──」
明顯沒有發完的哀號，被輕輕架起、撥開遮住臉孔的兩手，由此而顯露出來的聲音與表情，暫時又被埋在捧起臉龐以便接吻的早安動作底下。
「...對不起啊，一早就是你討厭的撩妹模式。」秋彥慢慢地說，他可能有點壞笑。「但你臉紅得快爆炸了哦！...春樹。」
「...什麼啊！...我心臟才是要爆了吧！才跳得血壓爆發難過死了啊！——啊——真是的！...一下子快被你嚇死了啊！...快死了快死了...嗚哇停止這樣，拜託！不然總有一天...」春樹拉高聲線地抱怨，秋彥原本想要回應什麼，但他稍微哽住。
想說什麼？
...一直以來...
前輩也好，後輩也罷，很多人都可以直接地叫他，春樹。
就像易於親近的春天會吸引每個人，平時與他的相處之間，自然而然，沒有人會叫他姓氏，每個人都會用比較顯得親近的名字，來稱呼他。
「春樹，我...是不是，可以...」秋彥問著，而春樹抬頭瞥他。
如果...可以的話。
想更靠近一點，更親近一點的...
叫什麼呢？
「現在...」秋彥說。「我可以叫你『小春』了嗎？」
春樹沒有回話，所以秋彥低頭。
然後就見到了...
大概一輩子不會忘記的景象。
...臉紅的反應，微笑的神情，早晨的陽光，咖啡的氣息。
微微後仰在流理台邊，秋彥伸手穩住自己，也扶住懷中之人忽然抬頭往上湊過來的臉孔。
「...什麼啊，你想要怎麼叫...沒什麼不可以的吧...」春樹說。
...有點放不太開，有點畏怯的感覺，害羞得有點過頭，但是充滿溫柔也並不遲疑的吻。
吻過以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陽光更亮了一些。
並肩落坐在流理台前的地板上，處理到一半的早餐老早就被遺忘，但咖啡香味仍提醒著一般相處的日常，像這樣溫暖的，給予的日常...很美好。
「...叫我『小春』是可以的啦...」
「哦！...是喔，那上一次，才被我這麼叫了一下，馬上就抓著耳朵跑去樓梯口坐了十幾分鐘的那個人，是誰啊？」
「現在不會了啦...」
能在一起。
「...謝謝你向我告白，秋彥，我很高興。」春樹說。「我也喜歡你，我覺得很幸福。」
——哇。
「你...可以先把頭抬起來，然後把剛剛的話再跟我說一遍嗎？」
「......不行......」
終於抬頭之時，春樹還是臉紅地把頭往沒人的一旁轉過去，秋彥抬手揉他從起床就還沒整理過的後面頭髮。
髮絲在掌底散開的感覺...摸起來很不一樣，但滑暖的觸感熟悉。
『短頭髮啊...也很好看。』秋彥心想。『但我還是好想再幫你綁頭髮。』
下一首樂曲的拍子會是什麼？
不曉得...
但有你在。
不必蓋起眼睛，不再保持距離。
有你在了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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